鲸歌从来没有跟别人这么长篇大论过，现在已经获得了口干舌燥的debuff。
扭头示意了一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来当乐子人的老板“那个，老板，唐老板，我有个不情之请……”
唐翌晟心领神会地点点头，转身走向吧台把早就准备好的两杯饮料拿了过来。
“接下来我就要正大光明的当你鲸歌先生的听众了，作为交易，这两杯饮料就送给你们了。鲸歌先生，这杯是给你的。嗯…这杯是给那位小姐的。”
“谢谢，我不喝酒。另外，叫我马尾鱼就好了。”女人推了推放在她面前的杯子。
“我看出来了，那个是普通的果汁，没有酒精的。”他朝女人微笑地解释。
“又是个代号，不过，‘马尾鱼’，挺特别的。”他压低声音，不让旁边两人听见。
“那好吧，鲸歌先生，你可以继续你的故事了。突然出现的有魔力的王族成员动用未知力量把你打趴下，紧接着你在遭受致命的攻击后，侥幸地活了下来，最后发现身上连一个明显的伤口都没有，拿你这情况作模板，又是一个奇幻的故事呢。”唐翌晟在得知鲸歌真实的职业之后没有害怕，还朝着他丢出一个问题。
“等等，让我再回忆回忆。”
……
“唐老板，在我讲接下来的事之前，可否向您提三个问题。我一个一个问，你一个一个答。”鲸歌神情严肃。
唐翌晟面露不解，感觉自己在鲸歌面前的话语权好弱，总是被他牵着鼻子走。但是他也好奇就是了，什么问题能让面前这位敢去刺杀王族公主的大杀手也感到紧张的。
“好吧，问题本来很复杂，我就简化一点来问你。那第一个问题，现在有一个陌生人，他向你提出了一笔交易，他希望你能用一年的寿命去换取一百万金，而且这个交易不是空口支票，是实实在在的，你会同意他的交易吗？”
这个问题向一把手术刀一样精准地切在了他的动脉上，作为一个商人，一个资本家，他就是会出卖自己的商品来换取金钱，这个商品涵盖的范围可太大了，凡是自己身上能交易的物品，那就都是商品；自己酒馆的酒是商品，各行各路打听来的消息情报是商品，甚至连自己都会成为商品。
在他成为这家酒馆老板之前，不对，再往前一些，成为一个贩卖情报的二五仔商人之前 他还是一个被整个世界遗忘的人，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破烂公司做一个小职员。
奸诈狡猾的公司老板不仅不会提供五险一金，还用着各种手段逼迫着员工工作，那段时间是唐翌晟感觉离领自己领不到的保险赔付最近的一次。
刚开始工作的时候，他被老板的各种花言巧语所欺骗，什么一天工作八小时，月假八天还包吃包住。现在他回想起来，除了第一天上班他是体会到了朝九晚五的生活，剩下的三年社畜生涯里就没再尝到过这种甜头了。
公司宿舍被拆毁，剩下的地皮被别人买去；越来越缩减的餐补和堪比猪泔水一般的伙食，让包吃包住也成了一纸空谈。
初出社会的人总会有一种莫名的冲动，就算是被捶打了三年这种不经大脑的热血还是没有被磨灭。离职不久的他一直在找机会和那个黑心的老板对线，可最后的事实证明了他只不过是从一个默默无闻的社会牲口转变成了一个跳梁小丑——就算那个老板再five，也总会比他更有势力，拿着被摸黑的档案，他就再也没被其他的公司录用了。
他痛恨资本家，如果有机会他一定毫不犹豫地把那个杀千刀的挂在路灯上。可人总是这样，当他成为了一个商人，成为了一个资本家，他却喜欢上了这种感觉。
一个偶然的机会，他无意间听到了几家公司暗地里的一些秘密。同行总是这样，明面上和和气气的，背地里总喜欢给其他人使绊子。
套取信息的方法很简单，只要当事人觉得有利可图，自然会卖给他。
只开始没有资金，他就用价值不大的烟草酒水换一些鸡毛蒜皮的小情报，当然，是要那种没被曝光的，深层一点的小情报，再卖给他们的敌对公司 他来当中间商赚取其中的差价。
他当然被人骗过，只不过干这种肮脏的勾当，他也不好去找人麻烦，可是在自己的资金日益壮大的背景下，骗他的人也就越来越少了。
这种事做久了，难免会被人发现。发现了怎么办？要么就花钱消灾，要么就逃，逃到下一个城市继续用相同的办法谋生，改头换面是必不可少的环节，唐翌晟这个名字，最终来看也不过是一个代号。
久而久之，他也不再满足，日益壮大的资金，逐渐提高的花言巧语的能力，让他把自己的触手伸向了政党和军队，包括十多年前覆灭了所有政党的王族，这些事件都有他的身影。
那时候的王族就像是一帮地痞流氓，只不过他们有充足的资金，他才愿意帮助他们。其实他不清楚，也不关心一帮乌合之众是如何在短短半年的时间里就完成了如此宏大的事，他只在意他们给予他的利益。
这家酒馆能建在王城，也少不了他们的帮助，他在这当他的小老板，背地里再偷偷摸摸听一些见不得人的小情报。他本来不想当王族的走狗，奈何他们给的是在太多了。
不过就算他再有钱，再怎么经济自由，一百万金也绝对不少，一年寿命换一百万金绝对值得，此时的唐翌晟已经把自己的寿命当成了可以交易的商品。
“这我当然会同意啊，肯定不会有傻子会拒绝如此厚利的条件。”
如今这两个神奇的人，一个是杀死王族头头宝贝女儿的杀手，一个是王族当下头号敌人的帮派成员。他很清楚这两个人对他而言，价值有多大，当然他不能声张，他只会去做一个忠实的听众。
“那么，接下来是第二个问题。”鲸歌没有犹豫地就说了出来“假如拿你一年的寿命，去换取一万金，你能接受这样的交易吗？”
唐翌晟似乎听到了一个让人匪夷所思的问题，“一万金，你认真的吗，我这酒馆一周时间能赚的钱，估计都不止一万金，拿一年寿命去换，我疯了吗？”
鲸歌听到了不出自己预料的回答，他浅浅地笑了笑，“最后的问题，拿一个你不认识的陌生人一年的寿命，来换取一万金，这样的交易你能接受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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